译自Françoise Dolto的《Psychanalyse et pédiatrie 精神分析与儿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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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焦虑和阉割的焦虑
翻译:王莉
校对:星期一翻译小组
我们看到很多孩子有死亡焦虑。
为了跟随我们将要报告的观察,我们应该清楚的牢记死亡对孩子意味着什么
对孩子来说,发现死亡并不是死亡,另外对我们来说,死亡是不可想象的,一种比其他更强烈的肌肉的侵略性和情感的进攻性的剥夺,在这个理解的层面上,被迫的静止,想魔法般的漫长,被爱的不在场,因此,也就是一个情感的阉割,非常漫长。
对死亡的恐惧是如此的常见,死亡等着我们所有的人,对死亡来说,我们的自卑是非常实在的,我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降临,只有他把我们的存在带到消失,我们才知道他要对我们做什么,我们对死亡的害怕,同样也是理性的,只有面对死亡的临近的时候,才能够正常的存在。
然而焦虑并不依赖外部威胁,对此的证据是,这些威胁只有当孩子的情感和想象的野心不一致的时候,才能被激发。
一个十四岁的年轻的男孩,虚弱,迟滞,在精神和身体外表只有九岁的情况下,被带到了儿童医院,由医生为他服务,有一个如此强烈的死亡焦虑,因此人们给了一个脑膜炎的诊断,因为有一个令人惊恐的呼吸困难,伴随神志模糊,还有僵直,面容痛苦。
第二天我们意识到这是癔症性的。
我来给他会谈,通过持续的断断续续的被打断的谈话,呼吸困难有两天,他应该是挨了一个投向他的头上的石子。
他想不起其他的,这是一个星期天,他很肯定。
对我提的问题:大孩子为什么会这样做呢?他回答是他自己投向大孩子的头,他不喜欢那个人,那个人回击。
距现在很长的时间,他并不确定,石子是否挨到了。
然而,大家把他带到医院的上午也是星期天,他看到了附近的航空营房附近,飞机在电线杆的上头被摔坏了,电话桩被连根拔起,他说这些的时候伴随一个呼吸的苦难,他用一个“某某”模仿受到的惊吓,我对他说:
在那个时刻,你可能就像你刚才那样子呼吸,你害怕那个桩子,你不知道木桩在地里面不能比这种状态支持的更牢。
立即,呼吸困难的症状就止住了,他跟我说开飞机的士兵被摔死了,飞机本来可能弄死他的小朋友们,西班牙的难民逃到他们这里。
我理解了这个所谓的大,是跟他的年龄差不多的男孩,而不是之前看起来的像个男人,人们在这个地方,来作为新手培训,为了培养他们成为空军的机械师的预备,他们和大家一起玩。然而几个星期以后,这些见习生就要真正的试飞了,他不想飞,他害怕去飞机上,他只是想玩一玩飞机,但是他的妈妈为了他付了六个法郎的课时费,他应该要继续。
在最初在医院的那几天,他什么都不想吃,他想象人们给他下毒,他还忍受妈妈不来看他,而且总是说为他付的钱。
妈妈经常打他,他有挨打的印记。他爸爸为了他不那么恼火,在晚上把他关到黑黑的地方,比他小两岁的妹妹,从来都是那么恶毒,妈妈从来不打她。
妈妈无动于衷,很冷漠,甚至对他有敌意,带着夸大的烦躁的表情,对儿子完全没有温情的举动,这是一个异乎寻常的过度饮酒的满身酒气的女人,父亲看起来内心非常的虚弱,他从来没收到过养老金,当这些医生说她的丈夫什么都没得的时候,他的妻子发现这些医生都不知道他们的职业,他是服务于军队的时候得上了这个,是因为虚弱退伍了,就是当他当护士的时候,他就晕血,是他心脏,他就让医生打发他回来了。
在十天期间我在客厅见的孩子,他很安静,能吃东西了,我们决定他回去,我继续治疗他,但是父母没有带他过来。
三周后,孩子来到了我的寓所,在几天以来,他一秒都睡不着,为了不死,因为他在所有的时间里头,他必须确认他的心跳,他就非常紧张,不能松开他的妈妈,当他松开妈妈的时候,他就必须捏到他的手腕,检查他的脉搏,他的妈妈并不像已经约定好的一样,把孩子带到这个地方,在这期间,她把孩子带到几个医生那,医生说孩子没病。
当我给她说,我愿意来治疗他,有规律接待他,在带着脏字的一大推下话中,母亲对我说,她本该好好找一位医生“来看”,是“仅仅需要一次就可以了的医生”。“这些医生除了他们的职业什么也不懂”。
目前这个孩子应该呆在精神病院里才行。
在这个病例的片段中,我们清楚的看到,死亡焦虑是由于阉割焦虑。面对着强有力的“大”,自卑感是很真实的,保罗尝试着用扔向他的石头代表谋杀他的幻想,接着他把他的敌人认同为死于星期天的飞机撞击中的飞行员,而拔起的桩子,这正是无意识的精神创伤。
正是因为这个桩子让这个孩子害怕。随后,他通过引发的恐惧合理化他的症状,这是他所认同的难民(被解除了武装)小朋友们的生活中已经具有的恐惧,飞机会杀死他们,当时他们在战争的掩蔽所里。(如同他想模仿他的爸爸)。
这个事件带来了保罗对成人阉割者的替代品的谋杀愿望的魔法般的实现,通过体验到的被拔出来的桩子的强烈的情感,无意识的代表了他的阴茎,他自身的性的卑微感,面对了青春期的男孩,然后引起了投向他同班同学头的场景,受挫的谋杀引起了并不残忍的报复,应该就是一个石头碰到了他的心脏,多长时间了,不肯定,确定的是,那是一个星期天,然后这些孩子合理的防卫是有一个对保罗进攻性的表现有一个永久性的现实性的禁止的效果,只留给他一个想象的武器,表明魔法般的死亡的愿望,集中在这些大孩子正如他即将要去做的试飞一样,因为这样的愿望,保罗不想继续这些课程,他不再可能再去做木头飞机和玩飞机了,不再涉及到一个表象而不是行动化。
伴随着保罗的愿望,(被移置到飞行员身上)魔力般的实现的突然的犯罪感,这就是为什么紧接着死亡之后的被拔起的电桩唤起了原初的阉割焦虑。
现实的无能对被理解的成年人的全能和性全能是相反,通过自我的防御机制引发了魔力般的全能的想法。
死亡的愿望得以了实现,而且通过这样的移置,也带来了一种难以忍受的尖锐感。
确实发生的死亡跟随确实的阉割,被拔出地面的电桩引起了保罗逼近的力比多的死亡威胁,这个就是焦虑,由此产生了一些死亡的症状:很悲哀的面部表情,很沮丧的,情感冲动的压抑直到肌肉的,直到呆板的口腔层面,呼吸肌肉的僵直,综合症对孩子呆在一个中心的位置是很有利的,在这个中心,任何直接的攻击性的冲动或者升华的冲动都不被鼓励,证据是在住院的几天的后期他就不再有悲哀的面容,能吃一些东西,和好的“妈妈”和好了,有笑容,他在床上玩,在中午以后起床,在学业方面,跟在一个十岁孩子的班上,面对其他任何护士的行为就像一个三岁的小孩子,任性,不守纪律,就召来惩罚而没有其他的,快到十天的时候,他有一些遵守纪律了,我们有一个孩子自己在发展的很真实的印象,然而他的罪恶感也在增加,因为他的妈妈对他说,在很稀少的探望他的几次,来看这个男孩太让她费劲了。
在医院里头,一个和情感的攻击性是被允许的,在我和他的这些会谈中,在第一次突然的好转之后,有一天的会面我遇到了他很对立的沉默,接下来的一次是很仇恨的骂脏话的会面,紧接着是泪水,最后是放松的微笑,因为我完全允许这些而没有生气,焦虑就能够通过攻击性的冲动的放松而被消除。
然而相反的是,当他回家以后,这些攻击性的冲动没有再发现被允许的出口,在飞机失事的事件中他有太强的犯罪的阉割的幻想,而且如果这些幻想是在行为或者说法中被表达,他就会遭遇到父亲或者母亲的爱的挫怅,也会遭遇到他的视线、触觉,他的所有领域中粗鲁的行为挫怅,除了可以保持呆板的生活。
这个呼吸和吞咽困难的表现,通过归因于被仇恨的和危险的大男孩,某个星期天可能挨得石头,而得以合理化。这个应该伤到他的心脏了。保罗除了反对他自己,不做其他斗争,通过否认他的生活,被内部追捕,不能在生活,对他心脏停止跳动有个恐惧,我们补充一点,关于病人父亲所谓的心脏病的一点东西,在他被部队退回之际,使得疑病症的症状有价值而成为了对父亲的认同方式,同时被贡献为解除母亲的现实的攻击性,色情的虐待的超值体现,
在这些我们分析的病人的梦和幻想里面,死亡的形象甚至感觉,经常都混杂的,(就如同我们所列举的研究那些梦和幻想的潜伏内容所展示的那样)
,与一个和性冲动有关的混杂,这个阉割焦虑和死亡焦虑的连接是神经症的信号,我认为死亡焦虑的恐惧总是一个阉割焦虑的症状,完全如同对生病的焦虑的恐惧一样,当生病的恐惧在一个活人那里出现的时候,除非他客观的涉及到临终时。
阉割的焦虑是力比多挫怅引起的骚动,它通过攻击性的和被动性的冲动中间的冲突来启动,被放置于在性的运行上,在来自外部世界(在幼年期)的禁止,或者紧接着的超我的禁止之上,对我的自我的意识来说,仍然是未知的。
焦虑和冲突的原因仍然停留在自我的意识的那部分中所未知的。
这样一来,保罗的焦虑起源于阉割情结,是因为对攻击性冲动的压抑的所必须的防御机制的失败,攻击冲动都是被禁止的,它带来石祖野心的幻想,这些幻想本身引起父母施加的情感和肌肉的施虐阉割,父亲通过把他个人的焦虑投射到儿子身上,(为了孩子不更恼火),已经成了阉割者,母亲也是阉割者,带着施虐狂的和对男性性的恨,通过对她母亲的无意识的口腔固着,(证据是酗酒,甚至酒精中毒),仅仅允许她支撑来自她女儿的攻击性。
当保罗粘到他妈妈身上的时候,无意识的是为了挨打,这个本来可以宽慰他的,但是很不幸,他妈妈修正了他攻击性的目标,如此一来,就成了一个“有病的身体”,在保罗疾病发作之前,他妈妈从没带他看过医生,现在看起来她认同自己懦弱和退行的儿子,儿子从来不敢飞,她意识层面从来不愿承认的,她也不再打他了。
当受虐狂的态度被自我所允许,通过虐待狂的客体,主体可以通过被客体的认同而无意识的成为他自己的刽子手,以及他自我害怕疾病,阻碍了生活或者死亡,抑制了生命,这个就是真实的疑病症的机制。这个机制确实足够强烈,抵消了焦虑。
然而当受虐狂的态度在客体关系中通过不被外部世界所允许,主体就会把力比多封在他自身里面,挑起没有替代的客体出口唆使他的消极冲动反对他自身的攻击性冲动,而没有其他的出路,这个力比多的完全的受挫,也就是说死亡正如它那一天第一次当孩子发现了他,他突然出现在孩子那里,因为不再有自由的攻击性,甚至是无意识的,这个主题就在口腔层面运行,也就是力比多的满足的不在场,这是睡眠,这个病人意识的解释了这个等式,睡眠等于死亡,通过对睡着的害怕。
没有精神分析的心理疗法,和家庭中心的分离,精神的平静只能通过患精神病而到来。自我的解体,来消解焦虑。
这个焦虑,对死亡的害怕所带来的精神表达,并不是死亡焦虑而是阉割焦虑。
这个神经症的焦虑,事实上是魔力般的恐惧,服务于生殖性冲动,而这些冲动被超我所压抑,受阉割情结的超我压抑所驱使,普遍存在个案中,都是在口腔和肛门寻找出路,这就是恐惧症的机制,,根据临床症候,当一个机体上健康的主体非常恐惧死亡的时候,我们必须一直谈论对死亡的强迫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