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自Françoise  Dolto的《Psychanalyse et pédiatrie 精神分析与儿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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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案8

Roland

8岁

　　　　　　　　　　　　　　　　　　　　　　　翻译：周红丽

　　　　　　　　　　　　　　　　　　　　　　　  校对：星期一翻译小组

不稳定的孩子，由他妈妈带来，出于学校校长的建议，因为在课堂上，在学校和在家，遗尿和神经质。

另外三个孩子，亚格林纳，5岁，吕茜安4岁，丹尼尔，1岁。而且妈妈也正怀孕，在霍兰和亚格林纳之间，有一次怀孕四个半月的自然流产。

霍兰直到一岁被母乳喂养，从来没离开过她的父母，他自己大小便到两岁半，而且亚格林纳出生以后他仍然可以自理，直到他妈妈怀着吕茜安而他被送到住在离他家很近的祖母家睡觉时，仍然可以保持干净。

正是在那他几乎立刻开始尿床，而且没有停下来过，尽管教育者们几乎尝试所有方法（给礼物或者惩罚）。

霍兰非常嫉妒他的妹妹们，而且不友好，非常爱戏弄她们。他戏弄但是对他一岁的弟弟丹尼尔很亲热，他性格的障碍——充满恶意，不遵守规则，变化无常，任性，愤怒——尤其是这一年来，尤其常见。他妈妈说“现在妈妈必须随时跟着霍兰的背后，对他大呼小叫才行”。强调这个巧合：小弟弟一岁了。毫无疑问，在他眼中这个男孩的出生将他从妈妈的心中赶走了。只要只有这些女孩的时候，他受的苦还少一些，

在和他妈妈会谈的开始，霍兰带着固执、得瑟的神情看着我们。他拒绝画画也拒绝坐下来。在会谈的结束时他局促不安和伤心，倾听我们的谈话。

我叫霍兰单独留下来，和他交流在三岁前独自拥有他的妈妈的大孩子来说，看到其他孩子的出生确实是一个悲哀。霍兰默默地泪如泉涌，对我的提问：“他是否想治愈他的尿床”，　　　他回答我：“这对我来说无所谓”，他似乎很诚恳，“这是妈妈想”。

当感觉到火已经引向了妈妈，我没有继续。我赞扬在一个家庭里面一个兄长的角色和激发可能性。对于丹尼尔来说，他是一个知道一切的伟人。将来他可能像一个男子汉一样工作。后来。

霍兰向我谈到他在铁路上工作的叔叔，而且，他想像他一样。他父亲是一个投递员，“他是严厉的”。从霍兰说话的语气，我感觉到他是爱他的，钦佩他的严厉。于是我对他说“如果他成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他父亲会为他感到自豪”。这个似乎让他感到感动。

我们着手谈论生殖器的清洁卫生，霍兰向我承认他几乎从来没有洗过，仅仅是洗脸。他的阴茎经常使他发痒，尤其是晚上。我问他是否在阴茎没有让他发痒的时候，他自己也要去挠。他回答“是的”，把头低得很低。我问他谁防着他以至于这么羞愧，“是祖母，她说她会告诉爸爸。”，（我们注意到正是从他睡在祖母家以后尿床才出现），

我减弱所有这一切的重要性，强调日常清洁卫生，尤其是强调那些非常有趣的事情：关于未来的工作和长兄的那些特权。（１１月３０日）

１２月２１日

三个星期以后，妈妈和霍兰才来。八天前，丹尼尔重病，必须把他带到医院，（肺部充血），她开车送他去医院，大家担心他的生命，现在他得救了。

在我们会谈后的第一个星期，霍兰尿床减少了很多，但是第二个星期尿床更厉害。

从丹尼尔生病的八天里，霍兰逃学，在学校，老师说他可以做所有大家希望他做的事，如果我们特别照顾他的话。

母亲请求我解除这种情势，因为他太难对付了，而且母亲请求我将他送到疗养院或者乡下。（许多父母提这样的请求出于相同的理由！）

我向母亲解释，使孩子远离她，她将使孩子认为她不如爱别的孩子那样爱他，他已经这样认为了。他对此感到不幸，正因如此，他报复别的孩子，而且他无法承受。

当着母亲的面，我谈到她的怀孕（已经无法掩饰的）。

单独和霍兰在一起时，我继续谈论这个主题。他带着难为情的神情告诉我他知道，但是他假装不知道，因为大家认为他不懂。我回应他，不必因为聪明而难为情，而应该正好相反。我告诉他出生前他一样在妈妈肚子里待了很长时间，出生后妈妈一样母乳喂养他，和其他孩子一样，在他生病时，妈妈只照顾他一个人就像上个星期的丹尼尔一样。

他跟我讲，在逃学的八天里，他为一位管道工先生跑腿，做了一些小事。管道工想给他4个苏，但是霍兰会拒绝的。近几天，他在市场要了些空箱子，然后扛给妈妈，以便妈妈生火，而且也为了她能节约一些柴火（因此是为了他的逃学而让自己得到原谅，也为了和妈妈一起分担他的罪恶感，同时也为了扮演一个“大孩子”的角色）。我倾听没有回答，而且根本没有责备他的逃学。

12月28日

仅尿了两次床，是在他父母家住的那两晚。其他的晚上住在他祖母家，祖母威胁他要惩罚他，他没有尿床，但是有被吓醒的噩梦。

对他母亲，他说他想不起来他的梦，但是他对我讲述他的梦。人们想砍他的头。一只鳄鱼吞掉他的手和前臂。人们将他囚禁在监狱里，然后他和他的伙伴一起越狱。他经常梦见一位先生要砍他的头。

那个晚上，在做的监狱的梦里，他和他的伙伴一起玩耍，是和汽车玩。他们用一只卡宾枪挂在小汽车上，然后他们抓住一只猫的尾巴来弄死它来从中取乐。“那个伤害了猫，但是我们不让它跑，但这很搞笑不是吗？”我回答“肯定的！”

1月10日

母亲告诉我他只尿了一次，而且尿床几乎立刻让他醒来。在一个非常特别美好的一天以后，这一天他玩火车，而且和爸爸玩填格游戏。霍兰气色更好了，不再做梦了。他能吃能睡，他对他的弟弟也越来越友好，不再戏弄人。对他的妹妹们，他也没有口角争吵。

和我单独一起时，霍兰开始自由的话多起来。他高兴不再有那些让他害怕睡觉的噩梦。

他给我讲了一推故事，在其中他都表现不错。他将一个人去理发。他帮爸爸搬一百公斤的箱子！妈妈需要他。在家里，大家需要一个帮助所有人的男孩，找柴火，抱小弟弟等等。

他对我说当他弟弟长大以后他将把他所有的玩具给小弟弟，而且“他所有的这些也是丹尼尔所有的”。

“算了。。。同样也属于我妹妹，对我的妹妹，她想玩我的火车，然后当我帮助爸爸妈妈做些事时，我无所谓，正是在这个时候她可以玩。”

至于学校，根据这个投射机制“班主任也变得友好了”

总结：

如果帕蒂斯是一个典型的独生子类型，霍兰是一个多子女家庭的倔强的长子的类型。

这些以给母亲额外的工作为目的的症状，至少具有迫使妈妈像照顾更小的孩子那样照顾他的好处；所有这些，以压制症状为目的的强制的方法（祖母的威胁）都是具有唤起焦虑和唤起夜间恐惧的唯一的作用。

需要使霍兰和他的妈妈，还有那些女孩和解，将他当作大男孩看待（开放的跟他谈论他母亲的怀孕），而且给他赢得大人的器重的欲望。正是如此，大家使他能够放弃幼儿的态度。

没有理清的阉割情结，通过施虐游戏之后的断头的梦得以符号性的表达。

阉割情结的理清，通过这个梦得以译注，在这个梦里他在抓住猫的尾巴之后，逃出了监狱，尤其是因为他对我讲述他的梦（只对我一个人讲），他信任我，他对我吐露隐情，在象征层面是他性伤害的焦虑，而且因为他讲到猫的故事时我的态度，他明白了我同意对猫的报复（在这里就是父亲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