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罗格
弗朗索瓦丝 戈罗格
从忧郁症的性别角色不确定到女性性欲
有一天,一个遭受忧郁症和被他人称作享乐的天才忧郁症患者,通过“淫荡”一词,使我觉察到“木僵”——忧郁症的一个特征——这个词的一个勉强的同音异义[1]。她指出了,在令人满足的性关系之后,在古语中所说的“疲倦的[2]”[1]——“(因爱情而)忧郁的、有气无力的”——享乐之后,伴随着某种麻痹,极端忧郁症患者的被称作“木僵”的痛苦在逼近:一种过度的快乐使得我们完全疲倦了,并且,当他突然发现灵魂的时候,他难以忍受这些意义!
通过如同所有语言那样的我的母语“法语”,高乃依[3]这样写道:他的作品固执于的,正是多义词语的全集。实在的纹理、对于分析辞说引出它的出路而言的唯一、不存在性关系的实在在岁月中作为这样的出路的寄存处。
尽管忧郁症被称作不理智的,对于这样的同音异义,她却是正确的。通过我们通常使用的方法,我证实了它:对于维吉尔[4],“麻木”——是意义的蛰伏、麻木,木僵的忧郁症的麻木,它同样定性了快乐的麻木、快乐的昏乱实体或者更为书面上地说,享乐的木僵。但是“淫荡”是不光彩的行为、是荒淫、放荡,并且同样定性了精神恍惚。因此,与其他人相比,她更为熟知的正是她的“咿呀言语”使得她处于她的故事所固执于的多义词语的全集中。
显然,“使自己成为客体、使自己被动”与“是一个被动的客体”完全是两码事[2]:在《第二性》中西蒙尼.德.波伏娃同样把握了这点。经由在自杀发作——通常 表现为“扔出窗外[5]”——中忧郁症主体实行的自恋镜像的穿越,难以看到在何处他通过行动将自身的存在比作为一个在象征之外的、实在的、坠落的客体。
“就分析家而言,对于她的女性性欲的概念,通过倾听最为通常意义上的精神病并且考虑精神病所提出的问题,面对着精神病,不消退的行为是珍贵的”并不是不可能。
正是这点,促使我构思了这样的讲座计划:
乔伊斯,小心谨慎的人
克尔凯郭尔:“圣经”
疾病 弗吉尼亚.伍尔夫
你的爱疏远了你:作家 路易斯.拉贝
西蒙尼.德.波伏娃与爱情生活的绝境
让-雅克.戈罗格
从弗洛伊德到拉康与回归
拉康对弗洛伊德的回归包含了两个既对立又连接的方面:
首先是对精神分析的概念系统和方法的永久支持。没有这些,精神分析难以诞生且会被弗洛伊德的追随者糟糕地理解和违背,也正是为此,拉康重新提出了它们。
其次,相比于第一个方面,涉及的是对从这个概念系统中吸取的成果的批判性的加工,确切地,对关系到分析家的位置与行动— —分析家的行动回答了临床的必要性——的内容的加工。
从分析会谈的数量和分配的角度来看,我们打算根据如下的区分性的内容来进行检验:
1.拉康——在他的时代,由于当年的时局以及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发现的推动——取得了概念性的进步;
2.跟随拉康回顾弗洛伊德学说的无意识;
3.拉康对弗洛伊德的个案操作以及精神分析家行为的精神分析伦理的批判的意义;
4.爱和转移.
[1] “Stupre”意为“淫荡、伤风败俗的行为”,”Stupeur”意为“1惊愕、愕然;2[医学]木僵、无知觉、昏迷”。两个词构成了同音异义。
[2] Alangui,意为“1疲倦的、衰弱无力的;2因爱情而忧郁的。从这个词的第一个意义,可以看出它与忧郁之间的关系。
[3] Corneill Pierre,高乃依,1606-1684,法国17世纪古典主义悲剧作家。
[4]Virgile(Publius Vertilius Maro),维吉尔,公元前70-公元前19年,古罗马诗人,12卷史诗《埃涅阿斯纪》的作者。
[5] “扔出窗外”,“窗户”在焦虑讨论班中,被拉康视为幻想的地点,对应于“scéne”“舞台”,而舞台之外是“monde世界”,来源于狼人通过一扇打开的窗户看到了令他恐惧的那个著名的场景。主体通过跳出为窗户代表的舞台而进入世界中,找寻objet(a),此刻,主体认同于objet(a)。这正是后文中戈罗格夫人提及的“他通过行动将自身的存在比作为一个在象征之外的、实在的、坠落的客体”所表达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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