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案讨论

个案4 (翻译:周红丽)

来源:成都精神分析中心   |   发布时间:2014/7/16   |   浏览次数:     |   字体大小:     

个案4 (翻译:周红丽)

 译自Françoise  Dolto的《Psychanalyse et pédiatrie 精神分析与儿科学》

如若转载,须征得译者同意,否则将视为侵权

 

 

个案4

Gustave

3

 

                                                                                         翻译:周红丽

                       校对:星期一翻译小组

 

 

孩子身体健康(详见他母亲带他那天的笔记)

居斯塔夫还没完全到3岁,母亲怀孕了,他察觉到母亲的怀孕,并提出很多问题,母亲的回答令他感兴趣:她将有一个小宝宝。

他曾将见过光着身子的小姑娘,但似乎从来不曾注意到在她们和他之间的性别差异。他那时看着大人们在给一名女婴裹抱被,全神贯注的看着,默不做声。四天后,居斯塔夫变得让人无法忍受和令人厌烦。又过了四天,他做了这个焦虑的梦:带合页的折叠式熨衣板跑到他床上钳住他,他受伤了。做了噩梦后,使劲哭,妈妈来了,居斯塔夫还是烦躁不安,给妈妈讲他的梦:

“是熨衣板吗?这让妈妈很吃惊。”

“是的,就是它,但是又不相同,它可能跟你一样大,也有可能像爸爸那么大(他无法解释)。”

妈妈安慰她,向他展示熨衣板只是一个“东西”,它不能自个做任何事情,而且妈妈告诉他,她永远会保护他。总之,他们谈论熨衣板谈了一个小时,就在这个晚上,居斯塔夫后来又自己重新睡着了。第二天,妈妈问他是否想得起他的梦,他回答:“是,我们还谈了很久。”妈妈告诉他,她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居斯塔夫的性格恢复到之前的样子,他重新变得跟以前一样友好。

几星期后,居斯塔夫开始全身挠痒;母亲最开始认为是出疹子发痒,但是身上又什么都没有。她还是在洗澡时给他用爽身粉,但没有任何作用。居斯塔夫抓得越来越厉害,甚至抓出一些小划痕。但奇怪的是,他抓遍全身,却不抓生殖器那一片。母亲对此很惊讶,让他注意到这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全身发痒,“是跟大人禁止你玩小鸡鸡有关吗?”“是的!”居斯塔夫回答,他也抓过那儿,但是保姆有一次很生气,对他说,如果摸了小鸡鸡,他就会总是尿尿。居斯塔夫不想这样,否则必须给他上尿不湿。那样的话,就像那个女婴一样。妈妈跟居斯塔夫谈起这件事,他比保姆更懂这些事,而且这没有危险,她补充道:“这是你的小鸡鸡,你可以用它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它是你的。”

这个解释恰好触及到强迫性抓痒的原因,因为抓痒在数天内消失了(此外,手淫也并没有因此而更明显。)

除此以外,在这次跟妈妈谈话的第二天,当奶奶看到居斯塔夫抓脸时,训斥了他,命令他停止,居斯塔夫对她说:“奶奶,这是我的脸,我可以对它做我想做的事。”

保姆威胁之后的皮肤瘙痒归因于这样的扩散:从一开始在阴茎部位的局部力比多张力扩散到整个皮肤表面。

一段时间后,居斯塔夫变得害怕所有谈话,胆怯。他对妈妈讲他经常做同样的噩梦:他看见一个危险的男人,看上去很凶,有一把大铲子,“有点像我的铲子,”居斯塔夫说:“但是要大的多。”这个男的什么都没做,但是拿着这把大铲子他就可能会伤人,他很强大,居斯塔夫绝不可能扛起这么大的一把铲子。

“会!可以的!”妈妈说:“等你将来长大了就可以!男人在成长为大男子汉之前都是小男孩。”

后来,居斯塔夫详细描述他身体的所有支端(突出部位):鼻子、手指头、手、脚(除了阴茎),把这些和妈妈的做比较,并且补充道:“爸爸的还是要更大些。”妈妈确定居斯塔夫的这些身体器官将来会长大,而且以后将会和爸爸的一样,“小鸡鸡也一样。”妈妈补充。

“也有人就不再有了,掉了!”

“你相信吗?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吗?发生在谁的身上?”

“我见到过一位小姑娘,她就再也没有‘小鸡鸡’。”

“不是这样的,”妈妈说:“女孩们从来就没有‘小鸡鸡’,等她们长大后,也绝不会有

妈妈没有‘小鸡鸡’,女人们也没有‘小鸡鸡’,女孩们和男孩们生来就是不一样的,这就是为什么爸爸们和妈妈们不一样。”

居斯塔夫想了想说:“眼睛呢?他们凹得太进去了,人们不能拉出来,但是那些脚啊,手啊,如果我们使劲拉,他们会掉下来,不是吗?”

“不是的,”妈妈说:“这非常牢固,不可能发生那样的事情。”

“你来拉拉看,使劲儿拉!”(他想妈妈使劲拉他的手指头、手和脚)

“你明白吧?”妈妈说

“但我的‘小鸡鸡’呢?”

“一样的!”妈妈回答。

“如果是一个很凶的、很坏的男人拉呢?”

“没有人可以,它们长得很牢固,绝对不会的,而且有爸爸妈妈在,绝不会让坏男人靠近你。”

我们可以看到居斯塔夫注意到女孩那里阴茎的缺失,将之解释为丧失,他将他的生殖器和身体支端联系起来,似乎仅仅是担心这些支端的尺寸太小,他表达了在面对像爸爸那么强大的男人时,甚至是面对女人时的自卑感。对性器官残缺的恐惧由一些错误的解释所支撑。他想变得强大的雄心与他源自孩子的真实自卑相冲突,他体验到的气恼激发了他的复仇攻击性,他将感情投射到一个“强壮凶恶”的男人身上,这个男人是父亲的替代,有此产生了梦的焦虑。在意识层面,症状似乎表现为:害羞、胆怯、女孩子气。在现实中,我们可以看到,早期焦虑之一是怎样运行的,以及最早出现的阉割情结,而且在一些个案中,最开始出现的阉割情结将会对男孩子的整个发展影响深刻。

根据小男孩的观点,有一个非常小的藏起来的阴茎的女孩子是令人羡慕的,她没有任何风险。(眼睛凹的太进去了所以我们拉出来。)

面对母亲时,作为客体的态度,以被动的方式运作,这就是那个让妈妈使劲拉所有支端的象征性游戏所表达的。很明显,他想母亲也和他的“小鸡鸡”玩游戏,这等同于被动引诱的一次成功。

当这种充满感情的情势被母亲所激发时(而且经常听到妈妈们带着很自豪的口吻说起她们的儿子“他乖的像幅画一样,他不必一个姑娘更调皮,”或者也经常听到妈妈们禁止儿子粗野的玩一些男孩子的鲁莽游戏:“害怕她们让自己受伤”)面对母亲时这种感情性情势的好处是:男孩子不需要处在和父亲的竞争中,仍然得到了母亲的爱;相反地,他也能做到引诱爸爸。如果这一个前生殖器期的被动态度得以延续,那么它将阻碍此时仅仅才开始自我运行的正常的俄狄浦斯情结的充分发展。

关于这位小小的居斯塔夫,我还有一句话,他证明了,症状具有很好的赎罪价值;这也证实了我们曾给出的关于他女性的被动行为的解释,他的女性被动行为的目的正是为了魔法般的消除性器官残缺的威胁:

先前发生了那些事之后的一段时间,居斯塔夫开始非常恐惧战争,他听到那些来自于战争的威胁,事实上,居斯塔夫的家人在奥地利,这里有德国和奥地利合并的威胁,然后才是战争的硝烟,军队的威胁等等。他畏惧战争,他可能会死,母亲向他解释,他现在在瑞士,没有什么可怕的,这时候,居斯塔夫一直咳嗽,医生听诊,没有找到任何病因;一天,大家讨论去电影院,妈妈说:“是的,如果你不再咳嗽了,我们就去。”自此后,大家再也没有听到居斯塔夫咳嗽。妈妈带他去看了电影,但是几天之后,又持续吸鼻子,而他一点都没感冒,这让他母亲只好对他说:“不要这样吸鼻子!”居斯塔夫回答:

“如果我不咳嗽,就必须吸鼻子。”

“为什么?医生已经说过了,你没有生病。”

“我必须做件事情,你知道的,像这样,我就会一直呆在瑞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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