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案讨论

伯纳德(翻译:王润晨曦)

来源:成都精神分析中心   |   发布时间:2014/6/4   |   浏览次数:     |   字体大小:     

伯纳德(翻译:王润晨曦)

 译自Françoise  Dolto的《Psychanalyse et pédiatrie 精神分析与儿科学》

如若转载,须征得译者同意,否则将视为侵权

 

伯纳德

8岁半

                                             翻译:王润晨曦

                       校对:星期一翻译小组

父母委托孩子的祖母把有遗尿问题的孩子带来医院,孩子只有在六岁时的一次一个半月的乡村旅居期间没有遗尿,而尤其是最近以来,开始还是断断续续的,目前则是每日的尿到和拉到裤子里。对孩子的一切惩罚都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祖母说到伯纳德“如同所有孩子一样,顽固,冒失,如果他的兄弟使他感到烦恼,他就变得粗鲁。”她说伯纳德的父母好动手打人,伯纳德挨到的耳刮子“比他该挨的要多,因为他使所有人感到恼火,他总是心不在焉,但是这并不严重,人们很爱他。”关于学校,祖母没有给我们带来什么信息,伯纳德说他在45人的班里排第27.

他从出生后的第12天到4岁一直在奶妈家寄养。他有一个四岁的弟弟,雷内。父母为了让雷内去他所在的乳母家而把伯纳德带回了身边,但是他们让雷内只在那儿呆了两年。

身体的检查方面并无异常。孩子脸蛋胖乎乎的,面目幼稚。坐着的时候似乎要倒在椅子上。表情不多,他还有一颗乳牙。

与伯纳德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除了他为我画的一幅画之外,我什么信息也没得到。他因为不知道如何画画而感到很不好意思。画上描绘着一个驾着卡车的家伙。(他爸爸是卡车司机)

简而言之,伯纳德是一个情绪不稳定并且冒失的孩子。他拒绝一切努力,自身没有攻击性,但是会用一种强大的惰性的力量来反抗。

鉴于遗尿停止于6岁时一次父母不在身边的乡村旅居期间,当时弟弟也不与他们在一起,而直到回程之后遗尿才又开始,因此,我认为对弟弟的嫉妒在这里发挥了作用。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伯纳德仅仅在与弟弟在一起,并且后者惹恼他的时候才表现出粗野的行为。

因此,我谈到了其他像伯纳德一样的孩子,他们嫉妒他们的弟弟。我解释到在他身上这是必然的,因为他自己被长时间剥夺于父母身边,并且我说道,嫉妒或许不是一种太美好的感觉,但是它存在,或许他也想真的对他干点儿坏事。我还补充道,想和行动不是一回事儿。最好了解到我们是嫉妒的,然后设法尝试以另一种方式引起他的嫉妒,得在我们一个并不会为此被赶走的层面上。例如对他来说,他个子高大,随着体格逐渐的强壮,他会成为一个“硬汉”,一个好学生。于是爸爸妈妈会以此为荣,他会迫使他们重视他:“我们的大儿子在这儿呢!我们的大儿子在那儿呢!”这一切不会立刻发生,但是我会帮助他,直到家里发觉这些,如果进展良好,我下一周会给他带来一个奖励。至于尿裤子事件,我对他说我觉得这一点儿都不重要。或者我更愿意说,这会使他显得像个婴儿,并且气味难闻,但是如果他觉得舒服,并且对他来说没有比这儿更舒服的事儿话,我并不会阻止他。(3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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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因为有一个考试,所以上个星期三不想过来,父母也没有反对,因为他已经取得了一个进步,并且尤其是在15(也就是在考试的日子)之后他取得了巨大的进步。至于他们所关心的症状,他仅仅出现过一次遗尿,白天仅仅在裤子里尿了一点儿。

祖母跟我说他有一些改变,在与弟弟相处时,他比之前更少安静而更多粗鲁。雷内在与他哥哥相处时变得讨厌,尤其是这八天以来,他拿走他的本子,藏起来,阻止他安静的做功课。母亲为了让大家和平相处,结果给弟弟说理,“于是就闹个不停”。以前,伯纳德挨了耳刮子之后就屈服了。

伯纳德非常心满意足地跟我说他在45人中考了第17名。我鼓励他并向他指出弟弟看到他去上学而感到嫉妒。如果伯纳德因为母亲更溺爱雷内而感到一些嫉妒的话,他很有可能是对的。但是祖母似乎相比弟弟来说更喜欢他(伯纳德向我证实了这一点),这是一个补偿。而雷内将会白费心机,他永远不会是哥哥,如果伯纳德不让自己在班里落后的话,那么雷内总是晚他四年。他会比雷内早四年当上学徒,也早四年挣上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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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纳德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不再尿到或者拉到裤子上了。用祖母的话说,他取得了很大的进展,老师把这一点跟他爸爸说了。爸爸再也不会责备他了,而他过去总是被爸爸责备最多的。我邀请他的爸爸下次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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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纳德与他的爸爸一起来的。[1]他是一个高大温和的男人。他对我说因为伯纳德的改变并且变得更干净而感到满意。他看到伯纳德的性格也变了。根据祖母对我说的信息,我谈到了他的性格,以及一切都稳住了。这使他们感到震惊,但是爸爸跟我说,事实上在转变之后,他感觉到伯纳德以前并不真的比他弟弟更有办法,而仅仅现在才开始变得机灵。他向我描述道伯纳德的不稳定性:他妈妈让他帮忙收拾桌子,伯纳德听从了,但是接下来他到处乱碰,然后把碗柜里的所有东西都拿出来了。她的妈妈打了他一耳光把他撵走了,然后他就开始哭。他经常忘记大家派他做的事情。

我单独跟伯纳德在一起时,他给我讲了现在让他烦恼的事情,就是他弟弟夜里如此的害怕,以至于他不愿意在爸爸妈妈的房间里睡觉,他想搬到伯纳德的床上来。

“我睡得不好,有时我还做噩梦。”

一会儿过后,伯纳德补充道:
“雷内神经兮兮的,他有些坏习惯,或许您能治好他的神经。”

我问道:
“对于这些坏习惯你自己的看法是什么?”

“哦,妈妈说他会生病, 她打他,她说医生会把他割掉。”

我回应道:

“恩,你跟雷内说,这不是真的。这是些吓唬孩子的故事,你也知道它不是真的。我们对婴儿说这个是为了让他害怕。因此雷内变得神经兮兮的,然后下次你跟他一起过来。

我们很好的看到伯纳德,通过他弟弟这个中间人,向我谈论了他自己的手淫,这引起了焦虑的梦。

结论

这个治疗依然在继续,但是我们觉得它由于它的简洁本身也使人感兴趣:回到被动的肛欲期。对他能力的重新肯定(例如对于他自己的画的自卑)使他呈现他的嫉羡,野心与攻击性有了可能,允许伯纳德到达主动的肛欲期。然而不稳定性与焦虑的梦指示着阉割情结,这一点可以从对手淫的担心得到确认。

 



[1] 后来我们才知道他只是伯纳德的继父。尽管他也很爱伯纳德,但是对他没有对雷内宽容,后者是他的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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