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家讲座

阿苏女士与卢梭先生儿童精神分析讲座 第二讲

来源:成都精神分析中心   |   发布时间:2012/5/4   |   浏览次数:     |   字体大小:     

阿苏女士与卢梭先生儿童精神分析讲座 第二讲

 

第二讲

2003-12-16 9:00-12:00

阿苏:今天继续昨天的,主要讲昨天已提到的概念:身体的意象,孩子的身体意象,起的作用是把弗洛伊德的人格三部分:自我、超我、它我联成一个整体。在另一个水平上,是将自我理想,理想自我,超我联系在一起。

我想从一个例子开始。这个例子涉及到一个10岁的小男孩,他非常羞怯,有一种很焦虑忧郁的微笑。他去看多尔多夫人,因为多尔多夫人是他的精神分析家。但这个孩子说他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个时候,多尔多请他画画。这个孩子始终画的都是同样的东西。他在画中画了一个坦克,在纸的边缘画了另一辆坦克,但不完整,只有一部分(参图1)。这个在纸的边缘的坦克没有炮筒。一个有炮筒没有子弹,另一个没有炮筒。两辆坦克没有相对。好几次他都画的是同样的画,代表的是双方的战斗,但是这个战斗本身不能实现。另外一次他画的是拳击手,但是这个拳击手只有一只手,或者这只手不能打到对方身上。还有一次,他画出两个拳击手面对面,身上穿着条纹衫。他说这代表的是他的同伴,有一次他同伴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然后回到家里他父亲打他。因此,多尔多夫人问他:“是不是希望你父亲打你”。“但这个不是我要想说的”,孩子说,“但是我说的是他的父亲管着他”。但是事实上,挨打的孩子的父亲并不照顾孩子,孩子的父亲不认为他的儿子是一个很不错的孩子。这个孩子强调竞争和斗争,是因为他父亲完全不关心他不看他,所以没有这个关系。

(图1:坦克画)

事实上,这个孩子他画的这个战斗场面是想认同于父亲这个具有斗争性的人。而父亲不认为他是一个有用有价值的儿子。这时有一个俄底浦斯的反面,是因为父亲嫉妒这个孩子,这个父亲就没有起到作用,不能帮孩子构成他的自我理想和超我。因为父亲并不是表现出一个自我的理想的形象,他也没有代表一个超我,这个超我本来可以促使孩子工作。父亲只是说,“你不要说话,让我安静”。他不能允许孩子的理想我,理想我作为一个孩子的理想是“口腔的石祖的男孩”。父亲不希望他成为一个有权利、能讲话、能向父亲表达自己的男孩。“石祖的”是指“有权利的”,“口腔的”是指“能够说话的”,“口腔的石祖的男孩”是指“有权利说话的男孩”。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父亲害怕这个男孩,同时也因为孩子认为他父亲害怕他。孩子所有的力比多就被封闭起来,孩子就处在一个不能够把力比多投向他父亲的危险境地中。因此,孩子躲避在一个无效的状态,一个不能够战斗竞争的无意义的状态。同时,孩子处在一个没有创造性的状态。孩子刚开始说他没有做梦,就是创造性被剥夺。因此,孩子的欲望实际上如同画中,条纹衫代表孩子的欲望,他希望有一个非常强大的父亲,这个父亲能够和他对话。条纹衫,孩子说他的一个同伴穿了这样的衣服,是因为那是他母亲给他的,所以他穿着。对这个孩子来说,他的同伴,就代表着一个理想,因为他有一个非常强大的父亲,同时也有一个非常好的母亲。

我们能够在孩子绘画中间看到他的自我、他的理想我和他的超我的在场。这时候我们能够在绘画中看到冲突,两个序列上的冲突,一个是自我、它我、超我,另一个是自我理想和超我。在这个例子中间,和治疗者之间的对话帮助我们理解这个绘画的意义。如果这个绘画的理解是通过和治疗者的对话实现,那么孩子自己也差不多有一点分析家的味道。我们能够看到想象的身体处在一个想象的序列,同时仍然处在一个象征的层面。同时在这个绘画中间,我们看到一个差别,身体的图式和身体的意象之间的差别。身体的这种图式象坦克一样有手有脚。身体的图式是我们在类似于坦克的例子中,随便什么都能够表达的,但身体的意象是我们不能够随便表达的。躯体的工具始终在那儿,但身体的意象并不能被实现。

躯体,对这个孩子来说,他的躯体的图式始终在,但是他的自我理想阻止了他走向未来。躯体的图式(Schema Corporel)表现的是躯体本身的状况。身体的意象(Image du corps)是通过理想自我的认同,形成的对自身身体的意象。绘画始终讲的都是这两个。孩子能够绘画,这个能力是躯体的图式部分,但是他画的时候始终不能够把他的想法画出来,不能把躯体的意象表达出来,两者间有一个差距。我们想研究的是孩子的身体的意象是用什么方法构成的,是在什么状态下伴随着孩子的长大演化。我们要区分三种身体的意象:基础的意象(Image de Base),功能的意象(Image Fonctionelle),和爱诺意象(Image Erogène)。这三个意象,构成了动力学的意象(Image Dynaminque)。这是一个统一性的东西,但这个统一性的东西是处在变化和运动中的统一者。这三个意象通过生命的冲动被联系在一起,下面分别解释每个意象。

身体意象的第一个构成是基础意象。基础意象允许孩子能感到自己处在一种继续存在的状态。也就是说自恋的一个持续和一个时空的持续。这个孩子就通过基础意象感到他继续的存在着。这个基础的意象给孩子一个存在的情感。存在的这种情感是一个继续性的情感。这个时候,多伦多给它命了名,叫做原发的自恋阶段(narcissisme originaire)。也就是说一个主体的自恋,主体希望活下去的欲望。孩子作为父母亲的活着的欲望的继承者。当孩子获得这个意象的时候,这是一个很严重的事情,对孩子而言,基础的意象能够实现,仅仅在于孩子具有一个自己受到威胁的幻想。受到威胁的幻想能帮孩子抵达基础的意象。因此,这个受到威胁的幻想对孩子来说是一个恐惧的情感,同时是一个倒错的情感。比如说孩子这个时候就会幻想自己肚子痛,或者有一个人让自己的肚子痛。也就是说,抵达一个基础的意象,对应到的实际是一个口腔期和肛门期。孩子可能有一个不同的基础意象,根据不同的发展阶段,而这种意象代表的是孩子的不适。首先有一个呼吸的阶段,然后是口腔的基础意象的阶段,接下来是基础意象的第三阶段是肛门阶段。这个阶段以后再讲。

根据解释,我们能够看到一个联系,功能性意象和害怕之间的联系。我们先讲功能性的意象。为什么叫功能性的意象?是因为是身体的功能。比如说呼吸,吃东西,排大小便等。同时也是一个身体的由孩子通过他向成人提出的要求而投注的躯体,是一个他身体的地点通过它向另外一个表达他的请求的地点。正是这个身体的地点是他的症状发生的地点,同时也是一个请求的地点,比如孩子饿了就会说他想吃东西。这样我们看到一个缺失是请求的起源,同时也是欲望的起源。这是非常多尔多主义的。身体的地点是请求,向母亲提出一个请求,母亲并不总是有一个回应,在母亲和孩子的请求之间,就会有一个空间。母亲总是划定一个界限,通过这个界限要求孩子通过语言来表达他的请求。我们能看到功能的意象既指示着一个躯体的功能,同时也是一个、母亲话语的捕获。

再讲爱诺意象。爱诺的意象是和快乐连在一起。比如说孩子没有吃奶的时候就咂嘴巴,或者吸奶嘴,就会获得一种快乐。我们能看到这三个意象如何转换,看到这三个意象在身体本身的局限性和成人给予的局限性条件下如何转换。在我们要讲局限性的也就是象征性的阉割之前,我们要讲一个动力学的意象。动力学的意象,指示着一个生的欲望或者是对未来的一个预期,这个欲望始终是对一个未知的东西或者一个人的开放。动力学的这个表象始终是“欲望”(Désire)这个词。动力学的欲望始终代表着一个想抵达欲望的一个状态。我们能够在绘画中间看到动力学的意象。这个孩子以对未来感到失望。

 

我有一个十岁的孩子,在我来听讲座之前,我问他:“如果你去听,会提什么问题?”他说:“我平时都是梦中见到坏人会勇敢地搏斗,但真正面临坏人的时候就会退却?为什么?

这个例子可以说他的自我理想是在斗争性的这一边,是在梦中出现。而在现实,功能性的意象没有很好的发展。他的幻想实际是一个欲望,是他希望自己非常强大。这样一种幻想和他现实中的实际行为有一个非常大的区别。

身体的意象是把自我和自我的理想和超我联系在一起,请问这两个层面有什么关系?

身体的意象表达了不同的孩子的身体功能,但是是混在一起表达的。分析家听也看这个话,这个混在一起的东西。分析家在理论的水平上把两者区分出来。通过这个理论的区分,来理解他的表达(比如绘画)是什么意思。在下面讲象征性的阉割时再回答这个问题。这边有一个它我的冲动,那边有一个超我的禁止,超我就变成迫害者。同时有一个对自我理想的认同,让这个超我不是太适应迫害者,减轻了超我变成迫害者的作用。也许孩子会获得一个直接的快乐的满足。让孩子不完全获得满足的话,会让孩子获得知识,获得关于超我、它我和理想我的知识。

在绘画中间,我们看到他不能够游戏他的冲动,是因为他缺乏一个可爱的父亲同时也缺乏一个严厉的父亲。孩子如果想整合在一起,而不是分裂的,他就需要来自它我的冲动,同时需要一个父母亲的爱,需要自我理想,接受一个超我,在这种情况下才能整合在一起。如果孩子不能获得一种整合,获得一种统一,那么他就不得不退行。整个这些不是机械的过程,而是一种很柔韧的东西。在整合这一过程中逐渐实现了统一。这是动力学的。如果他的对手,他的对话者,发生变化,这种变化就允许孩子用另外的方式生活。

谷建岭:能否对呼吸的基础性意象多讲一些?

是一个出生的阶段。时相。出生的那一刻发生的这个阶段。多尔多强调的一个重点是他的一个发明。呼吸的阶段的强调是为了语言的作用奠定一个基础,是因为后来讲话仍然是利用空气。

居飞:这三个意象的区分,总体来说不是很清楚,比如基础意象和功能意象就非常难以区分。原发性的自恋中对形象的把握就是通过身体的功能来把握的,例如通过视觉和听觉。您能不能讲详细一些?

基础意象是“活着的存在的感觉”,处在原发性自恋中,是因为父母亲希望他这个样子,所以他这样。功能性的意象是身体的训练,是一个活动。比如喝水的时候就感到了。爱诺的意象是母亲给他一个什么东西,由此形成的。他之所以在是来自他父母亲,然后他动,然后是他和母亲的关系。但是,这是分析的概念。现实中,孩子这三个东西是联在一起的。之所以这三个东西联在一起是因为有一个动力的意象,就是指他始终面对一个彼者,始终倾向于一个彼者,是对大彼者的呼唤。

陶杏华:基础的意象是来自父母的自恋,又提到威胁的幻想,这个威胁幻想和父母的自恋有什么联系?

威胁的概念就有一个基础意象的迫害性,基础意象被攻击。这个基础意象是一个登录的地点,如果这个意象没有很好地被构成,后来的很多事就无法进行,整个行动就没有办法登录。做了很多事情,但是没有意义。另外一个概念就是基础意象的危险性是和恐惧的幻想联系在一起的。首先有一个原发性的自恋,因为性欲的问题,接下来就有一个初级性的自恋,然后是次级性的自恋。

(休息15分钟)

我们现在继续思考欲望如何与这三个意象联系在一起的。母亲作为一个支持点,给孩子带来爱和语言,通过带来爱和语言使孩子能够意识到现实的局限性和他自己的需要的局限。孩子面对一些证据,母亲就要孩子知道有些证据是可能让他长大的。这种局限性就是在精神分析领域中讲的阉割。刚开始孩子和母亲身体之间是联结在一起的。经过不同阶段以后,身体和身体的联结被打开来面对世界。孩子在母亲身上找到的这种平和的状态,孩子也能在其他的彼者身上找到。孩子被剥夺了某种东西同时也获得了某些东西。口腔的阉割,比如说断奶。这个提供了一种可能性,孩子获得了一种语言,让母亲同时也能让其他人理解。通过这个以后,孩子就逐渐不太依赖母亲。限制就变成了一个开放。对于一个肛门的阉割,孩子能够自己穿衣服,自己洗澡,自己到厕所,同时也能看到希望和母亲一起获得一种快乐。这个快乐后来被语言的快乐所替代。肛门阉割的一个结果是他和母亲分离,然后和他的父亲和兄弟姐妹建立关系。同时也是通过与其他孩子接触获得快感。这个阶段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对于独生子也很重要的,通过这个阶段才可能面对俄底浦斯阶段。孩子就有可能认识到他自己的性同时有可能和其他的孩子做比较。能够更好地理解性方面的知识。这种剥夺导致的是对世界新的开放和认识,有更多的创造性。有一个乱伦的禁忌。通过这个乱伦的禁忌使孩子能够离开家庭走向社会。

我们能够给予阉割这个词什么样的定义呢?阉割这个词意味着加强填补充实人类存在的生活。阉割意味着他的欲望的复杂性同时也意味着法律的一个禁忌。也许我们能通过昨天的例子来说明这个问题。当母亲说:“你不能登上椅子”,和母亲说:“你可以把你的玩具给你的同伴”,阉割表现在后一个例子中间。在第一个例子中间是一个制止,“你不能登上这个椅子”,而在第二个例子中间是一个开放性。尽管你失掉了你的玩具,由此你获得了一个朋友。

(卢梭:阉割是说你不是所有,彼者存在,阉割就是承认彼者的存在,是对彼者的开放。)

多尔多在说直接的快乐被禁止后,孩子就获得一个升华。因此,阉割能够把人们带到升华。当时,为了解释这个阉割的概念,多尔多就说,比如一棵树,如果剪掉枝就能长得更好。但是同时也强调必须等待孩子被剥夺了某种东西的这样一个时间的到来。比如说,孩子和母亲的关系被剥夺得太早,就不是一个阉割而一个创伤。比如说很小的孩子,十个月大,他和他父母亲分开,如果有人对他讲,他能够接受分离,如果没有人讲,他就不能接受这个分离。刚开始,母亲是孩子的一个客体,孩子是母亲的一个客体。随着母亲对孩子的要求,有这样一种母亲和孩子的分离意味着孩子对母亲有更多的更好的认识,同时也意味着母亲对孩子有更好的认识。比如说,母亲要离开孩子去工作,她回来时能重新创造一种方式与孩子共处。我们在具体化一下,关于这个阉割的概念,阉割是出生的阉割。也许能够说,出生首先是一个自然事实,但仍然会有一个象征基因(symboligene)的功能。在希腊语当中,symbol是本来分开的两个物体联在一起。是说,出生是母亲和孩子的分开,这两个东西是相互补充的。他们虽然是分开了,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起源。因为出生确实有一个实在的分裂,脐带绞断,还有一个分裂是从母亲子宫的环境中分裂出来。通过这个分裂,父母亲能够重新创造一个东西,使孩子觉得仍然处在子宫中。但不仅仅如此。孩子首先开始呼吸。现在就有一个丧失,就有一个切口,在这里。这个切割和这个分裂是人们创造另外环境和孩子的襁褓。在孩子获得呼吸和哭声的同时,父母亲能够区分是一个男孩还是女孩,然后给孩子一个名字。

这个阉割对父母亲来说是让孩子寄住在一个文化的状态中。这个时候,孩子就变成一个公民。因此我们就能看到一边是脐带的阉割,另一边是父母想象的阉割。在这个之后,在脐带阉割之后,是口腔的阉割。意味着母亲能够承认孩子从自身分离开,用乳汁来喂养孩子。这个口腔的阉割就意味着除了母亲能用乳汁来喂养孩子外,还有其他方式给孩子快感。母亲被剥夺了躯体的快感,然后获得了语言的快感。因此,母亲和孩子的交流,是从躯体间直接的交流变成了间接的语言层面上的交流,就出现了一个距离。在这种情况下,所谓语言的交流,是一个广义的交流,包括姿势和手势,让孩子用这种方式与其他人交流。比如母亲能够接受孩子到另外一个人的怀里,母亲做这个的时候纯粹是一个自动的行为。通过分离,孩子就能够感到彼者的存在。在这之前,孩子认为母亲的奶是属于他的,在这种的分离时候就知道了彼者的存在。想起一个例子,一个小男孩,他自己能够吃饭,在吃饭的时候他很快地吃完,正常的饮食,然后很快地去找他母亲的乳房吃奶。之所以举这个例子,是因为口腔的阉割并不是一次就完成,而是很多次。这是一个孩子接受母亲的身体不是他的所有者的过程。

接下来就有一个肛门的阉割,肛门的阉割有两个意义。第一个意思是孩子自愿的进行运动性的活动。也就是他能够不要母亲的帮助。是他的自主性的活动。这孩子说我自己一个人能够做这些事情。也是孩子手脚并用爬行的过程。对多尔多来说,并不是说,肛门的阉割不是孩子自己去厕所大小便,而是一个自主行动的获得。即孩子在照顾、监护控制他的人不在场的情况下独立地活动。在整个自主性的内部,孩子获得了他的整洁性。第二个肛门的阉割的意思是孩子学会了和彼者一起生活。虽然我有我的快乐,但我仍然尊重彼者。肛门的阉割意味着他必须要考虑对自己的禁止,考虑自己的身体同时要考虑他者。同时也是禁止触犯自己的身体和彼者的身体。不能随便打别人。那么我们能够看到运动的能力给予了孩子更多的可能性更多的自由,但不是所有的自由。同时也意味着孩子自己排大小便,刚开始自己排大小便是为了让他父母高兴,而接下来他不仅是为了父母亲,也是为了自己。肛门的冲动同时是被动的(就是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某些东西)也是主动的(能主动地决定他能够给还是不给)。他拥有保存着对自己身体的这个感觉是消极的。他“给”或者“不给”是积极的。

多尔多强调,这个肛门的阉割如果要变成有效,父母要接受孩子的阉割。肛门阉割要有效,在于父母亲要能作为自我理想的代表。这个东西是很重要的,是因为它给予了禁忌一个意义。最早举的画坦克的孩子,他的问题就在于父亲不能给予他一个肛门的阉割。因为没有一个父亲给他说,你不能做这件事情,因为我爱你,以让他能走得更远。在这个意义上来说,父母亲给予了一个自主性,给予的自主性需要孩子自己学习,自己去拥有。他要学习,同时要屈服。是不是我们要惩罚从而使孩子服从呢?一方面,孩子必须要学习很多东西,通过自主性他能够长大。同时父母亲还要说你必须做我们所说的事。在这个地方,父母亲就起了一个很大的作用,要判断这个屈从究竟是在什么样的意义上?也就是说,某一个事情是应该自己去做还是需要服从的。这整个肛门的阉割差不多就是在2-4岁之间。

那么下面本来我打算要讲的是关于性的,对自己的性角色的认识,在俄底浦斯情结。现在没时间了,我们先讨论问题。

 论:

在这个个案中谈到父亲,没有提到母亲,那么父亲的作用如何体现?

没有讲母亲,在这个个案中,是因为多尔多本人在这个地方没有讲。更多的讲的是自我理想的问题,父亲作为自我理想,是父亲与自我理想的关系的问题。

能不能再详细讲一下口腔的阉割和口腔创伤的关系?

正常的情况下在和父母的关系间有一个分离,在这个时候,孩子自己是分裂的演员(acteur)。在分裂中,孩子是起主动者的作用。有可能有时会有一些事件,促使分裂的发生。比如说母亲生病了,住在医院里。强制性的让这个分裂发生。这个时候,母亲住院了不能照顾孩子,会有两种可能性。第一,代替母亲照顾孩子的人,可能用语言维持着母亲和孩子的这样一种心理的联系。第二,也有可能,这个代替母亲照顾孩子的人,没有维持母亲和孩子的这样一种联系。在后一种情况下,孩子就只能退行。口腔的这种阉割,实际上意味着孩子往前走。创伤意味着孩子退回去,阉割意味着孩子往前走。阉割是让孩子往前走。要强调的是没有一个固定的模式说在什么时候给予一个阉割。这是由母亲自己决定的。而母亲则依赖于母亲自己接受的这样的一个阉割的情形。母亲幼时也接受阉割,如果当时的情形是很严厉的,那么她给予孩子的阉割可能很严厉;如果当时的情形是很柔韧的,那么给予孩子的可能就是一个柔韧的。

秦伟:上午讲了基础意象,功能意象和爱诺意象,而拉康的是镜像。意象与镜像有何关系?那么在身体的意象过程中,镜子可以放在什么地方?

这个是拉康和多尔多相当大的一个差别。对于拉康来说是一个镜子,是一个玻璃,对多尔多来说是通过孩子的目光,甚至是一个倾听来获得他自己的意象。对拉康来说,是一个人如何通过一个固定的形象来组织自己。拉康强调的是我们不能直接进入自己,是通过一个形象或者一个意象进入自己。但是之后拉康也很快引入了母亲的目光的概念,拉康说,是母亲的目光给予了一个形象一个价值。对于拉康来说,是孩子在镜子中间看到一个形象,然后他狂喜。对于多尔多来说,是孩子首先自己感到是他存在。围绕着这个原发性自恋,看到镜子是对这个自己感觉的再证实。对于多尔多来说,镜子更多是在阉割的这一边,通过镜子看到的是个分离。拉康更多的是一个理论家,他利用的是他之前的关于镜子的理论的研究成果,而多尔多更多的是一个临床家,通过一个一个的对孩子的个案研究来得出的。临床经验多一点。

三个意象:特别是爱诺意象和身体意象之间的关系是不是一个双向的关系?三个意象有无层次高低先后的差异?

是互动。三个意象实际上是同时存在的,没有先后、高低的分别。是分析家把它提炼出来的,不光是一个阶段性的问题。三个东西是混和一起的,不是一个阶段一个阶段的发展的。是抽象的。是分析家区分来的,本身在孩子身上是混在一起的。

母亲对孩子的自我理想有什么作用?

首先,我没有办法回答你,因为多尔多没有提到。当然有一个互动的作用。强调的是父亲对自我理想的形成的作用,母亲也应该有作用。虽然他是一个男孩子

对很多人来说,是母亲希望他成为什么样子,而不完全是他父亲。

当然是一个父母亲互动的问题,很有可能在这个例子中间,他母亲是一个太强的控制者,将孩子控制住。

孩子生下来我就没有奶,因为是爱婴医院,用(汤勺)喂,后来是用的奶瓶。是不是孩子就没有这样的口腔阉割?

相反,更多。口腔阉割更强烈。(问:为什么?)这个时候,孩子对你来说,仍然有一个喂奶的意象。喂奶时有一个母婴关系。因为是你的孩子,你用汤勺喂的时候仍然有一个母亲在这里。尽管有别人喂奶,这些人还是起着类似母亲的作用。然后也许你想说的是他没有吮吸你的乳房,没有获得快感,但孩子是很柔韧的,他可能从其他方面获得一个快感,你也可能给他其他的快感。在孩子出生时,还没有达到口腔阉割。重要的问题是刚刚孩子感到母亲能够把好的东西送他的嘴里,而阉割是孩子感到不仅仅能得到好的东西,还有可能是不好的。孩子出生时你受了一个冲击,因为你没有把孩子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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