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同:精神分析的现状
一、精神分析如何在中国扎根
中国的精神分析主要在大学,而西方则与大学无关,相对独立。我国在20世纪20、30年代,有许多人对精神分析感兴趣,如鲁迅、郭沫若(鲁迅在《狂人日记》中有涉及)。但没有涉及它的临床性,直到1996年精神分析的临床实验才开始在川大开始。精神分析在维也纳诞生,维也纳与成都同属于二等城市,生活节奏慢,茶馆、咖啡馆多。成都人喜爱麻将这种“手指的交流”。川大的人文背景浓厚,较为宽松。
二、精神分析与大学的“话语”是矛盾
弗洛伊德最初学生物解剖,后来迫于经济压力成为精神科的医生。在一次治疗中,一位女病人拒绝催眠而进行倾诉,从此开始精神分析。精神分析——无意识的语言,真实的,当你想到什么就说出来。精神分析诞生于大学,分析者来自于大学教师和学生,分析自己曾经走过的路。
三、贾宝玉出家与精神分析
贾宝玉不愿意读圣贤书(拿文凭的书),而是读闲书。贾母选择薛宝钗作为媳妇,可能是因为她能督促宝玉读圣贤书,而林黛玉则不行。贾宝玉无法反抗社会,也无法反抗爱他的母亲与祖母,被迫出家。如果贾宝玉进行精神分析,可让他了解自己的人格悲剧,给他一个倾诉的机会,自己进行选择,达成某种妥协。
科举制长期以来作为“正统道路”,出家、逃避为“出世之路”。而精神分析处于出世和入世之间。现代社会出世几乎不可能,和尚也在打手机、看电视,“六根”已不“清净”。精神分析可让你把烦恼讲出来。如在考大学、拿文凭上与父母发生矛盾,既主体欲望和父母的欲望发生矛盾,精神分析可以让你直面两种欲望,可能达成一种妥协:顺从父母的欲望去拿文凭,但可以自己选择专业。另外,还应意识到父母的欲望极有可能是社会欲望的延伸。
四、忏悔与精神分析
精神分析可能是忏悔的继承,这里可以认为:西方人有精神分析的基础——将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说出来。而东方人似乎缺乏一种解决内心冲突的方法,主张“出世”的佛教是从印度传过来的,禅宗主张“参化”,但这些并不是完全无意识的。
忏悔的都是有罪的,但上帝会宽恕的。精神分析中说出来的,不可以加任何定义。心理问题最好通过“言语”来解决。“世界上没有心病,只是内心不同的表达方式”
精神分析要对中国文化的解释,同时这应是一个中国式的解释。
五、话语的重要性
弗洛伊德是一个“哥白尼式”的人物,他颠覆了以自我为中心的心理世界,指出“自我”只是一个表层。从临床的角度讲,内心的冲突,只有说出来才有效。我们只有靠语言才能解开心结,(拉德认为“无意识象汉字一样的构成”。)心理分析要对自己做彻底的分析。使内心“空灵”。
六、催眠与精神分析
催眠有浅层与深层之分。进行催眠,并不能断绝心病,强行打开病人的心扉后,可能出现分析师难以接受的东西。精神分析则是让病人自己打开心扉,分析师在“外”反复试探,并作好充分准备。这对主体性提出更高的要求,需要十分勇敢的面对自己,而这正是一个人成熟的表现。
七、关于自杀
自杀——解决内心冲突的方式之一,如张国荣、海明威、川端康成。另外,还可选择佛教、道教等逃避之路。中国文化的时间长,约束多,冲突少,而日本文化则相反,形成剑拔弩张的特点,其自杀率远高于中国。